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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品小说网 > 西游:小白龙拒绝做牛马 > 第22章 君子

第22章 君子

车驾辘辘,行驶在通往鲁国的道路上。

敖玉与高柴相对而坐。

“子羔先生,可知卫都如何议论我之事?”卫将裕寒,能说出承影剑和他的名号,想必他的名号,已经在卫都传开。

“玉龙公子竟然不知。”高柴面露讶异。

“还请先生告知。”

“消息是从孔周府邸流传出来的。”高柴见敖玉确实不知,心中惊疑,缓缓道出卫都传言:

“传言,玉龙公子幕阴天子三剑之名,特意从洛邑,前来拜访孔周,请观三剑。孔周欣然应允,设宴款待,祭祀毕,请玉龙公子观剑。”

“三剑见公子,竟于匣中自鸣,龙吟凤音。空中隐现龙凤相随,交相辉映,真乃神剑择主、天命所归之兆。神剑承影,化流光一道,自行投入公子怀中。”

“孔周见之,慨叹天意难违,顺应天命,将祖传宝剑,慨然相赠。”

敖玉闻言,先是一怔,随即恍然。

好一个置柘!

此计可谓一石三鸟。既全了其父孔周“慨然赠剑”的美名,遮掩了背信弃义,反被诛杀的真相;

又将神剑择主,玉龙得之的消息广布天下。

如此一来,不仅会引来无数自恃武力,窥视宝剑的剑客追杀。

更可能勾起诸候,对这等龙凤宝剑的贪念。

无论敖玉死于何人之手,他置柘都算间接报了杀父之仇。

即便敖玉不死,碍于神剑择主,孔周赠之的美谈,也让他难以对外,宣称孔周背信弃义、欲行不轨的真相。

敖玉想明白之后,心中冷笑,却也并未多言。
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便是。

“难道……传言不实?”高柴察言观色,看出端倪,不由问道。

如此传奇传言,当事人竟不知情,其中必有隐情。

“名者伪也,义者利也,自古以来,唯有名利最是杀人。”

敖玉将结识来丹,拜访孔周的过程讲述一遍,他并没有隐藏自己诛孔周,杀来丹。

子羔听到这样的真相,默然良久,终化作一声长叹,无从评说。

数日后,车驾终于进入鲁国境内。

尚未至曲阜,便见前方道旁,一行人肃然而立。

为首者,正是数年不见的孔丘。

他身着玄端,头戴缁布冠,身形比往日清减,目光却愈发温润深邃,气息沉静如山。

身后,数十位弟子侍立。

“玉龙公子,别来无恙。”孔丘率先拱手,执平辈之礼。

他身后的弟子们齐齐行礼,场面庄重。

敖玉落车还礼:“孔丘先生太过客气。玉龙特来请教程问,理当由我登门拜访。”

“丘,特率弟子在此,拜谢公子仗义,助我门下弟子脱困。”孔子已经听闻卫国变故,同时也听说了,敖玉一剑车马俱碎,阻截追兵的消息。

子羔面带悲戚,上前拜见老师:“弟子无能,未能护得子路周全……”

“我已知晓。子路舍生取义,求仁得仁。你不必过于自责。”

孔子神色平静,门下弟子性情他早已洞悉,自听闻卫国政变那刻,便知子路必不能独生。

此时,卫公辄闻孔子亲迎,激动前来相见,孔丘天下盛名,有他帮助,复国有望。

孔丘却只是客气婉拒,令卫公辄面露难堪。

待车队行至曲阜城下,卫公辄迎来更大羞辱。

“鲁国城小,不便接待卫公等贵宾,请另寻他处安身。”鲁君遣人传话,明确不愿收留这位失位国君,从而交恶卫国。

连番冷遇,如同冰水浇头,令仓皇出逃的卫公辄颜面尽失。

他脸色灰败,强撑最后一丝体面:“鲁君既不纳……辄,便往齐国一试。”

他深深望了一眼敖玉与孔丘,见二人皆无意挽留,带着家眷与残馀护卫,调转车头,向着齐国方向狼狈而去。

高柴身为臣子,自当追随君主。临行前与师门众人依依拜别。

“玉龙公子保重,子羔就此别过。”同行数日,二人学识见闻互有敬重,相谈甚欢。

敖玉多次直言卫公辄非明主,高柴却自有其坚守的道义。

“子羔先生珍重。”敖玉拱手郑重拜别。

孔丘望其远去,无奈一叹。

待车马消失在尘土中,孔子方伸手相邀:“玉龙公子,请入曲阜。丘之陋室,尚可品茗清谈。”

“玉龙此来,正为求学,叼扰之处,望先生不吝赐教。”

敖玉随孔子至其讲学之所,探讨易理精微,请教修养心神之奥妙。

与自己所悟阴阳之道,互相印证,完善自己的大道。

“玉龙公子,如何看待丘之学问?”洛邑那场辩论,令孔子记忆深刻,他想知敖玉对他学说的评价。

“先生之学,乃君子修身之学。于此一道,当世无人能出先生之右。”敖玉如是评价。

孔丘凝视敖玉。

这话的言外之意明显。

孔子思想学说,在于修身养性,至于经世致用,或另当别论。

光阴荏苒,敖玉在曲阜盘桓许久。

其间鲁君曾欲招揽,被他婉拒。

他时常与孔子坐而论道,只是两人思想差异巨大。

除易经的探讨之外,敖玉不与孔子交流其他。

这一日,鲁国燃起烽火,孔丘带敖玉来到边城。

敖玉以为孔子是让他帮忙守城,然而事情与他想的大为不同。

鲁国城外,齐鲁两国列阵,齐军遣使,送来战书,约在明日,大汶河南岸决战。

次日,孔子率领众弟子,乘车驾前往大汶河观战。

与此同时,官道之上,不少富商携带家眷奴仆,谈笑嬉戏,随风传来,宛如春日郊游。

大汶河畔,两军列阵,鲁国将领,亲自驱车到齐军阵前,诵读檄文,斥责齐国无道兴兵。

齐国将领出阵,与鲁国将领互相辩驳,引经据典,不象打仗,倒象是一场政治辩论。

战阵之外,齐鲁两国的商民混杂一处,闲聊交易,兜售货物吃食,一片祥和,互相猜测战局结果。

直至正午时分,阳光刺眼,双方好似才记起此来目的,终于下令交战。

然而对战冲阵,也有诸多礼节,讲究击刺回合,不追杀败卒,不攻击倒地的伤兵。

兵不得攻将,卒不可击车,一旦有将领战车受损,双方甚至会暂停厮杀,待其更换车乘后再战。

“妙哉,妙哉!”围观人群中爆发出赞叹。

“阵而后战,兵法之常。不重伤,不擒二毛,不推人于险,此乃仁者之师,君子之征也!仁义存乎胸中,虽在战阵,亦不可失。”

敖玉听见观战人群之中的评论,只觉认知受到巨大冲击。

这……是战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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