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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 老子争的不是库,是三百年前被删掉的那行字

冠心殿的穹顶像块凝固的墨玉,十二根盘龙柱投下的阴影在地面交织成网。

林澈站在网心,靴跟轻磕青石板,听着头顶传来若有若无的嗡鸣——那是苏晚星说的“声波共振层”,正在将他的每一句呼吸都拆解成数据,送到三位仲裁者耳中。

“林澈,火种营首领。”律归真的玉尺敲在案几上,声如裂帛。

这位冠心三老之首的白发垂到腰间,法袍上绣着“法”字金纹,“你私解还魂露配方,致使三十七个副本出现气血逆流bug,百余名玩家重伤。更甚者——”他目光如刀,“你绕过典籍库,直接调取了《九域丹经》残卷。”

“老丈这话说的。”林澈歪头,指尖转着从副本boss那里拓印来的柳叶刀,刀光晃得影录僧背后的竹简直颤,“还魂露本就是玩家该有的救命东西,您老把配方锁在典籍库最里层,钥匙串比我跑酷时的装备链还沉——”他忽然凑近案几,压低声音,“再说了,要不是燕兄弟被阴煞蛊咬得只剩三天,谁乐意翻那破库?”

心秤姑耳上的银铃轻响。

这位仲裁者总闭着半只眼,此刻另半只却亮得像淬了月光:“燕无踪中蛊是私斗所致,按《冠心律》第三百七十二条,自承风险。”她指节叩了叩身侧的青铜秤,“你救他的心是热的,可规矩是冷的。”

“规矩是死的,人心是活的。”林澈退后半步,刀背敲了敲自己心口,“我学国术那会儿,师父说过‘拳无定式,法无定法’。您这秤能称出气血几两,能称出‘该救’和‘不救’的分量么?”

律归真的玉尺“咔”地裂了道细纹。

“歪理!”他袖中翻出一卷黄帛,“《九域江湖》立服三百年,全靠‘法’字镇底。你说破大天——”

“等等。”林澈突然抬手,冲穹顶比了个“三”的手势。

上方传来极轻的“叮”。

苏晚星的声音混在共振声波里,像片飘进耳道的羽毛:“共振层的谐波频率不对,有人在干扰心秤姑的判断。”他眼尾微挑,看向影录僧背上的竹简,“影大师,三百年前《冠心律》修订时,是不是有过一次‘典籍校准’?”

影录僧的手顿在半空。

他背负的竹简突然自动翻页,墨字在空气中浮成数据流:“景元三年秋,应‘天道会’要求,删改丹经类条款七条。”

“第七条。”林澈打了个响指,“是不是‘若遇玩家性命危急,可持血契调取典籍,事后补录’?”

青砚生捏着狼毫的手一抖,笔锋在案卷上洇开个墨点。

这位年轻执事突然开口:“影录僧的竹简只记合规发言,但驳回案卷库里”他喉结动了动,“有景元三年的残卷影本。”

心秤姑的银铃突然炸响。

她猛地睁开另半只眼,青铜秤“当啷”砸在案上:“老律,你当我这耳朵是摆设?”她转向林澈,嘴角勾出半分笑意,“小友,你要的那行字,我替你找。”

律归真的法袍无风自动。

他盯着影录僧竹简里突然涌出的金色光纹——那是被封印三百年的条款,正顺着共振层的裂缝爬满穹顶。

“你你怎么知道?”

“跑酷的时候,总得看看墙缝里藏没藏近道。”林澈把柳叶刀抛向空中,刀尖精准挑落一片飘下来的金纸,“再说了,我争的又不是什么破库。”他用刀背敲了敲金纸上的字迹,“是三百年前被人删掉的‘该救’二字。”

穹顶的嗡鸣戛然而止。

苏晚星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林澈身侧,指尖划过空气,调出一串绿色代码:“共振层的干扰源来自律老的玉尺。”她抬眼看向律归真,“您说武道即律法,可律法要是被人当尺子使”

“够了!”律归真猛地站起,玉尺碎成齑粉。

他盯着林澈身后浮动的金色条款,突然笑了,“好个‘法无定法’。”他冲心秤姑一拱手,“此子胜了。”

心秤姑的银铃又轻响起来,这次是清越的调子。

她抄起青铜秤,往林澈方向一倾:“还魂露配方合规,火种营记功一次。”她瞥向律归真,“至于某人私改共振层”

“影录僧,记下来。”林澈突然插话,冲青砚生挤了挤眼,“顺便帮我查查,景元三年删条款的‘天道会’,现在还在不在?”

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林澈摸了摸怀里的还魂露瓷瓶,燕无踪的生命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成红色——但至少,他赢了第一局。

“走了,苏工。”他冲投影挥了挥手,“该去给燕兄弟喂药了。”

苏晚星的投影眨了眨眼,代码化作流萤钻进他袖口:“等等,我刚才解析共振层时,发现冠心殿底下”

“嘘——”林澈指了指影录僧还在记录的竹简,咧嘴一笑,“留着下回说。”

他转身走出殿门,阳光穿透盘龙柱的阴影,在他背后铺成一条金路。

三百年前被删掉的那行字,正在他的武道拓印系统里缓缓推演——而这,不过是数字江湖里,一场更大棋局的开始。

冠心殿的檀香被争执撕成碎片。

林澈起身时带翻了案前茶盏,青瓷碎片在“铁娘子执法案”的卷宗上划出细痕——那是城西女捕快陈三娘的断指血书,沾着孩童衣角的碎布还粘在纸页间。

“技可救人,亦可乱法。”律归真的玉尺新换了根乌木的,敲在案几上闷响如雷,“陈三娘擅用禁技《断岳腿》,致三凶徒筋骨尽碎。《冠心律》二百零七条明载:‘非御敌不得用杀招’,情若僭规,人人皆可自封正义——”

“老丈看漏了后半句。”林澈往前半步,脊梁绷成八极拳“立桩守中”的架势,肩井穴微微发烫——这是他现实中跑酷时练出的肌肉记忆,此刻却暗合了国术“势”的要诀。

他目光扫过心秤姑身侧的青铜秤,又落在影录僧颤动的竹简上,“《断岳腿》禁的是‘滥杀’,可陈三娘那一腿,劈的是举刀砍向幼童的暴徒,护的是缩在巷角发抖的小娃。国术讲‘势争’,不在力强,在势正——”

他话音未落,脚下青石板突然“咔”地裂开细纹。

裂纹像活物般沿着殿内铺陈的律法符文攀爬,所过之处,刻着“法”字的金砖竟泛起淡金色光晕。

影录僧背上的竹简“哗啦”散了几卷,最上面那页墨迹浮动,竟自动显露出一行小字:“势正者,律自容。”

“放肆!”律归真拍案而起,法袍上的“法”字金纹被震得倒卷。

他眼角抽搐着看向心秤姑,后者耳上银铃正以极快的频率震颤——那是她“心秤”共鸣的征兆。

“这是共振层被干扰了!”老修士吼道,“他用声浪撬动了殿内结构!”

林澈却像没听见,指节叩了叩自己心口:“老丈说律是尺,可尺量的是布帛,量不了人心。陈三娘的腿法里有股子‘势’,比您高台上的‘规’更沉——”他突然顿住,腕间花络微微发烫,那是苏晚星的加密信号。

“穹顶空心结构!”苏晚星的声音混着电流刺进耳骨,“你刚才的声频触发了共振,再击三个‘律源点’会启动自动修正!”林澈喉结动了动,眼底闪过算计——他本想借共振震出更多被掩埋的律条,此刻却不得不收势。

“那第三日的药农误采毒草案,我便用实证与老丈辩。”他突然笑了,退后半步时脚尖恰好避开裂开的石缝,“但今夜青砚生。”他转向缩在角落的年轻执事,“劳烦把过去百年因‘不知者无罪’被驳回的卷宗,送一份到东巷老茶馆。”

青砚生握笔的手猛地收紧。

狼毫在案上戳出个洞,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张旧卷——正是三年前他亲手驳回的卖花女偷药案。

他抬头看向林澈,后者眼里闪着猎手般的光,像要撕开所有被封存在案卷库里的阴影。

“是。”他哑着嗓子应下,转身时撞翻了墨盂,黑汁顺着青砖缝淌向林澈脚边,像条爬行的蛇。

深夜的东巷老茶馆飘着陈茶味。

林澈蜷在二楼靠窗的木凳上,面前堆着七摞泛黄卷宗。

腕间花络突然灼痛。

林澈低头,看见皮肤下浮现出淡青色纹路,像株扭曲的花茎。

虚影文字顺着纹路爬升:“律之所蔽,心之所痛。”旁边《庚辰年冬·渔妇捡藏玄冰髓案》——案发地在北江湾,而他跑酷时曾在那片荒滩见过成片的彼岸花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他喃喃着,指尖深深掐进卷宗边缘。

这些被驳回的冤案,竟都落在彼岸花的生长区域!

而彼岸花,是游戏里公认的“亡者指引花”,多生于npc死后执念凝聚之处。

他突然想起影录僧说过的“景元三年删条款”,天道会他们删的何止是一行字?

楼下传来木屐碾过青石板的声响。

林澈迅速将卷宗塞进怀里,抬手吹灭油灯。

黑暗中,他摸到腰间的柳叶刀,刀锋贴着掌心的薄茧——这是他拓印的副本boss武器,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沉。

脚步声停在茶馆门前。

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纸,他看见个佝偻的影子。

那人头顶斗笠,手中铜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是冠心殿外的哑钟郎。

传说这老人负责敲响“鸣冤钟”,可三十年来从未动过锤。

此刻他的手悬在半空,铜锤离钟身不过三寸,却迟迟不落。

林澈屏住呼吸。

他看见哑钟郎的斗笠微微倾斜,露出半张爬满皱纹的脸——那双眼竟比年轻人还亮,像藏着团烧了百年的火。

“原来你们怕的不是人抢药。”他对着黑暗低语,怀里的卷宗窸窣作响,“是怕人读懂这本死人写的律书。”

哑钟郎的手终于垂落。

铜锤擦着钟身划过,发出极轻的嗡鸣,像声叹息。

老人转身时,斗笠下飘出片红色花瓣——正是彼岸花。

林澈望着花瓣坠地,摸出怀里的残碑碎片。

那是今日清晨在城西废墟捡到的,上面刻着模糊的“道”字。

碎碑匠留书说这是三百年前的古物,此刻在他掌心微微发烫,像在催促什么。

窗外起风了。

林澈把碎片塞进衣襟最里层,转身下楼。

他踩过哑钟郎留下的花瓣,听见远处冠心殿的更漏敲了三下——子时到了。

而东巷老茶馆的后巷里,哑钟郎的斗笠被风掀起一角。

月光照亮他颈间挂着的铜牌,上面刻着“景元三年,典吏赵九”——正是当年参与修订《冠心律》的小吏。

他望着林澈离去的背影,将铜锤收入怀中。

那里还躺着半块残碑,与林澈怀里的那片严丝合缝。

“该醒了。”老人对着夜风呢喃,“三百年了。”

(清晨,林澈携残碑碎片踏入殿门。碎碑匠昨日深夜留书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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