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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不属于凡人的力量

“你见过三斤小米就可以买一个读过书,细皮嫩肉,娇生惯养的地主家小姐么?

你见过野狗啃食地上的尸体么?

你见过人啃榆树皮,观音土乃至易子而食么?

这些,我都见过。

在那个年代,人命没有地上的野草值钱。

当时是寒冬腊月,我和你爷爷陆青山在村子里扒拉了很久,都没有找到一个活物,一粒粮食。

没办法,我们只能往邻村走,看看有没有活路,但刚走到一半,就看到黑烟滚滚,火光漫天,邻村也被敌寇抢了。

我们只能半路又折了回来,跟其他难民一起往县城走。

县城离这里很远,我们走了三天三夜,脚都磨破了,草鞋都散架了。我脚疼的实在走不动了,蹲在地上哭,青山哥就咬牙背着我走,休息的时候我才发现,他的脚伤得比我严重多了,鲜血和黄色的脓液还有地上的泥土混杂在一起。

我盼望着,走到县城,能吃上一口饭,好好睡一觉,能活下去,青山哥红着眼睛说要和敌寇拼命,为父母乡亲们报仇。

但等到了县城,守门的官兵们却不让我们进去,枪口对着我们,赶我们走。

我们没办法,只能继续往东走,去大城市。

路上的难民越来越多,象是蝗虫过境,路上的食物全都被吃的干干净净了,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草皮,剥了皮的树干以及坑坑洼洼的观音土坑。

到了后来,灾民们饿急了,路上就连尸体都没有了。

我和青山哥不过是两个七八岁的孩子,没有长辈在身边,自然也成为了其他灾民眼中的猎物。

有天夜里,我还在睡觉,有人趁黑悄咪咪摸上前来,堵住我的嘴巴,掐住我的脖子,想要把我勒死。

我想要向青山哥求助,但却看到青山哥身上也有两个人,他不断地挣扎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。

我只能自救,拼命挣扎,但那人的手就象是上吊的麻绳似的,越勒越紧,我快不能呼吸了。

我马上要不行了,青山哥挣脱了那两个人的束缚,搬起石头砸破了那人的脑袋,又拉着我从包围的灾民中跑了出去,这才勉强躲过一劫。

但青山哥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,他的右腿和骼膊都骨折了。

没有医生,没有钱,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山哥发烧,虚脱,一天不如一天,但却没有任何办法。

我不停的责怪自己,扇自己巴掌。

如果不是我这个累赘的话,恐怕他早就可以逃走了。

青山哥是个天才,他的身体素质比任何人都要优秀,去县城的时候,县城武馆的老拳师都说他是练武的好苗子,只可惜家里穷,养不起一个练武的。

“哥,你要是把我扔下就好了。”我对着近乎昏迷的青山哥流着眼泪。

“傻瓜,我是你哥。”青山哥传来近似呢喃的声音。

我努力擦干眼泪,我可以死,但是,我想让青山哥活下去。

我搀扶着青山哥,远远缀在那群灾民身后,既不远离也不靠近。

经过两个月的迁徙,灾民们已经丧失了希望,没有目标,也没有目的地,象是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。

冰天雪地,看不到一粒粮食,也看不到一丝人烟,所有人都是凭借着一口气往前走。

有一天,我们遇到了官兵的军队,以往若是遇到这种全副武装的军队老爷们,我们都是远远地躲在路边,让出中间的大路,唯恐挡了他们的路,被砍了脑袋。

但现在,所有灾民只是麻木地看了一眼,就继续往前。

那些官军老爷们也不在意,骑着高头大马,拉着马车,洋枪洋炮,和我们这些灾民混在一起。

看着这一队队精神斗擞的军官,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他们:“长官,我们打赢了么?”

红光满面的军官一掀缰绳,战马长嘶:“赢了!”

听到这话,灾民死寂的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。

只要官兵打跑敌寇,收复被侵占的村庄,灾民们就重新有了地,有地就有吃的,就有希望。

灾民们喜极而泣,大声拥抱,欢呼起来。

军官老爷们也哈哈大笑,昂首挺胸。

一片欢呼中,有人问:“赢了你们怎么往回走?”

这话象是揭开了一个不能揭开的东西,军官们的笑声立马哑火了,所有人也都安静下来,看着军官老爷。

看着这么多双满是疑惑的眼睛,军官老爷恼羞成怒:“你们懂个屁,这叫迂回作战!”

“那不就是打输了?”有人说。

“谁……谁说的?站出来!”军官们哑口无言看,气急败坏。

看到这一幕,灾民们重燃希望的眼睛又重新归于死寂。

军官老爷们不依不饶,非要找出那个破坏军心的人,明正典刑。

恼羞成怒的军官们扬起马鞭,向灾民们抽去,马嘶声、踩踏声、哀嚎声,现场一片混乱。

灾民们也忍不住了,眼中燃烧起愤怒的火焰,悲愤的情绪在不断积聚。

推搡中,一个灾民被推倒在粮食车上,剌刀划过粮袋,黄澄澄的小米如同细碎的金子,从麻袋里流淌了出来。

现场静了片刻,随即,所有的灾民如同红了眼睛的野兽,扑上前来,哄抢军队的粮食。

军官们鸣枪示意,但不管用,现场一片混乱。

我搀扶着青山哥,站在远处遥遥看着这一幕,只要我能抢来一捧小米,青山哥就能活。

想到这里,我再也忍不住了,我把已经近乎昏厥的青山哥放在路边覆盖着霜雪的石块上,然后悄悄摸了过去。

因为我身子瘦小,灵活,跟猴子似的,混乱中反而没有人注意到我。

我穿过缝隙,来到运粮车旁,胡乱抓起几把小米扔进自己口袋,见没有人注意,我尤豫一下,又多抓了几把。

但就是这么一下,我就惹祸了。

一个士兵注意到了我,手中步枪剌刀朝我扎来。

因为很多天没有吃饭,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,一时半会儿我竟然没有力气躲开,只能眼睁睁看着剌刀朝我心脏扎去。

就在这个时候,我感觉我的衣领被什么人给拎住了,一股大力拉着我翻滚,躲过了士兵的剌刀。

我转头一看,竟然是发着烧的青山哥。

“快跑!”青山哥嘴唇苍白,满头大汗的对我说道。

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,搀扶着青山哥,低着头往战场外跑。

但我们不知道的是,那个士兵已经拉开了步枪的枪栓,瞄准了我们两个。

就在这个时候,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轰鸣。

我抬起头一看,碧蓝的蓝天白云之间,几十个苍蝇大小的小点伴随着巨大的呼啸声飞来。

在飞在我们头上的时候,它们就象是母鸡下蛋一般,洒下了一堆墨绿色的小点。

就在我还在想那是什么的时候,突然有人喊道:“那是敌寇的轰炸机,快跑!”

话音刚落,墨绿色的炸弹就呼啸着落下,炸开。

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击波与硝烟,地面就好象是地震了般,出现一个个的大坑。

瞄准我们的士兵还没开枪,整个人就成了血沫。

不管是官兵还是灾民,所有人都象是无头的苍蝇一般乱窜,想要跑出敌寇的轰炸区。

炸弹的声音在我耳边轰鸣,就连哭嚎声都变得遥远起来,就象我和他们之间隔了一个世界。

我搀扶着青山哥,呆呆地站在惊慌失措逃窜的人群中间,却始终不知道该往哪里跑。

因为哪里都有炸弹炸开,稍有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。

青山哥为了救我,伤势越发严重,已经濒临昏迷。

“别愣着了,跟我走。”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
我抬起头,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补丁叠补丁的破旧道袍,带着兜帽的高大背影。

“跟他走,”我的怀中传来青山哥虚弱的声音。

我不再尤豫,咬牙搀扶着青山哥,跟在那个道袍身影的背后。

天上依旧在不断落下导弹,惊恐的人群四散奔逃,但那个身影却显得格外从容不迫,象是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。

炸弹在我们两侧炸开,却始终没有一颗炸弹落在我们前进的路在线,就好象,道袍背影知道天空中炸弹的落点。

就这样,道袍身影带着我们走出了轰炸区,敌寇和官兵们都无视了我们的存在。

我们一直往前走,直到走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。

在我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,道袍身影停下了。

他转过身,摘下兜帽,那是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中年大胡子道士,豹头环眼,长得象是土匪多过道士:“你俩可愿意拜我为师?”

“我……”我有些尤豫,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看向青山哥。

青山哥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,挣扎着醒来,看向大胡子道士:“管饭么。”

“管饱。”

“那行。”青山哥又闭上眼睛。

“我……我也添加!”我急忙举手。

……

……

大胡子道士,不,师父他还是骗了我们。

师门确实有很多食物,但是也有很多大胡子师父捡来的徒弟。

挨过饿的小孩子都象抢食的野狗,每到开饭的点,大家都会争抢起来,我身子虚弱,根本抢不过师兄弟们,如果不是青山哥,我恐怕早就饿死了。

我们的师门坐落在真武山山巅上,是一座鲜有人烟的无名道观。

但是兴许大家都没有文化,所以根本没察觉到道观没有名字没什么不对。

道观自给自足就象是一个世外桃源,外界的战争、饥荒根本影响不到我们。

大胡子师父每个月不定时的外出云游,时不时捡几个师弟师妹进来。

我们这些徒弟的任务就是早晚功课、挑水种菜、洗衣做饭、以及练武。

师父是一个很好的师父,他对我们所有人都倾囊相授。

我们师门的武功就象道观一般,没有名字,但极为厉害。

功法的内核是斩心魔。

观照自身,将自身的心魔、三尸、六欲七情尽数斩灭,继而达到沟通天地,天人合一的境界。

虽然那个时候我不懂什么叫天人合一,但我知道这个武功有多厉害,因为我曾经亲眼看到过,师父沟通天地,继而精准感应到每一颗炸弹落点的场景。

我也想变得和师父一样强。

青山哥也是,他是所有的师兄弟中进步最快的那一个。

不到一年的时间,青山哥就已经达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,但凡对他出手,他都能提前反应,速度快的甚至能躲过子弹。

为了努力追上青山哥的脚步,我也彻夜练习,虽然没有追上青山哥,但也超越了大部分师兄弟们。

师父说,也许,青山哥和我能够学会本门最终奥义,但是他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,因为那是不属于凡人的力量。

就连他自己,都无法掌控。

我并不在乎什么最终奥义,我只希望能和师兄一起平平安安的在道观里生活下去。

我已经不想再过那种忍饥挨饿,流离失所的生活了。

但是敌寇入侵,山河破碎,世外桃源不过是镜中花,水中月。

一天,有一个穿着麻布长袍,带着瓜皮帽的男人叩响了我们山门。

那是第一次我们道观出现外人。

师父和他聊了许久,随后,他嘱托青山哥守好山门,他和那个瓜皮帽中年男人去去就回。

我们都以为这不过又是师父的一次寻常出门。

没想到,一个月后,师父是被抬着回来的,他被打成烂泥,几乎已经不成人形。

能够在枪林弹雨中来去自如,我们眼中无所不能的师父,就这么死掉了。

他留下了一封信,要交给青山哥。

我们拦住断了一条骼膊,狼狈的象是丧家犬的瓜皮帽中年男子,红着眼睛向他要说法,为什么师父走的时候还好好的,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。

瓜皮帽中年男子忍着悲痛向我们讲述了事情经过。

瓜皮帽叫方玉,八极门门主,当代有名的武林宗师之一,为了抗击外敌,他将整个武林的武人联合了起来,组建了炎夏武士会,简称炎武会。

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

炎武会的宗旨就是抗击外敌,保卫炎夏。

炎武会的武人展开了救国运动,有的人选择去当驱除挞虏的大人物的保镖,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,有的人选择参军,在正面战场抗击外敌,还有的人选择隐藏在暗处,刺杀那些叛国者和敌寇的大人物。

而我的师父,虽然不是炎武会的成员,却是真武山唯一真传,当世公认的三大宗师之一,一身武功出神入化。

至于方玉为什么来找师父,是因为敌寇侵占了首都建云城,建云城内有三百万百姓被敌寇封锁在了城内,敌寇残暴,如果不及时救援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大人物们与建云城内的敌寇首领藤原纪海交涉,要求藤原纪海释放被困在建云城中的百姓。

藤原纪海是一名武痴,他说释放城中的百姓可以,听说你们炎夏的武道宗师很厉害,既然如此,他设下三关,只要有任何一名武道宗师闯过三关,就立即释放城中百姓。

关于这一点,他可以以自己家族的名誉起誓。

藤原纪海是贵族血脉,他以家族血脉起誓,自然是信得过的。

因此,大人物们就找了炎武会的方玉,为了拯救困在城中的百姓,方玉自然是义不容辞。

他找师父就是为了这件事。

方玉很快就找齐了当世三大宗师。

在建云城的城门空地上,赌局开始。

当时人山人海,不管是城内的还是城外的人,全都神情紧张地观望着这一场赌局。

方玉作为发起人,是第一个上的。

但没想到的是,藤原纪海的无耻远超众人的想象。

藤原纪海的第一关叫做以一当百,就是方玉一个人空手对战一百个手持武士刀的精锐武士。

每名武士虽然不是免许皆传,但是也相差不远。

方玉斩杀了六十馀人,力竭,被砍断手臂,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。

另一位宗师看了一眼就心生退意,打都没打就打算退出。

众人虽然气闷,但也能理解,就算是武道宗师,面对一百个训练有素的精锐武士也过分了。

就在所有人以为师父也要放弃的时候,师父却独自一人走了出去,决定闯阵。

就是这一次,师父虽然身死,却被所有人称之为武神,而我们也终于明白了,为什么师父说,本门奥义是不属于凡人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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