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比东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有些不善。
“三块魂骨?你的胃口,倒是不小。”
尘景辞仿佛没有看到她眼神的变化,自顾自地继续说道。
“第一,我需要一块五万年以上的躯干魂骨。”
“第二,一块五万年以上的右臂魂骨。”
“第三,一块五万年以上的头部魂骨。”
“如果她们真的是魂兽,任凭处置。”
“如果不是”
“这三块魂骨,必须当着全大陆所有人的面,交给我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这一次,就连千道流都有些动容了。
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,这简直是在抢劫!
躯干骨,头部魂骨,这都是魂骨中最为珍稀的两块。
还要五万年以上!
即便是武魂殿的库存,要一次性拿出这三块魂骨,也绝对要伤筋动骨。
贵宾席上,宁荣荣一双美眸瞪得溜圆,小嘴微张,半天都合不拢。
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那个那个尘景辞。
竟然在和教皇比比东,谈论三块五万年魂骨的归属问题?
这还是那个在宗门里,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家伙吗?
他什么时候,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?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尘景辞这个名字,已经拥有了足以和大陆之巅的掌权者,正面谈判的资格。
尤其是他那份不卑不亢,从容淡定的态度,更是让人心折。
仿佛在他眼中,对面的不是威压天下的武魂殿教皇,而只是一个可以平等交易的对手。
宁风致看着场中那个挺拔的身影,脑海中,不自觉地回响起剑斗罗尘心说过的话。
“我孙景辞,有大帝之姿!”
曾几何时,他只当这是一句长辈对晚辈的期许与溺爱。
可现在,他信了。
此子,只要不中途夭折,给他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。
未来,这片大陆的格局,必将因他而改变!
想到这里,宁风致的目光,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。
宁荣荣依旧处在巨大的震撼之中。
宁风致心中,涌起一股叹息。
可惜了。
荣荣当初,终究还是不懂事啊。
错过了,便是永远错过了。
教皇宝座上,比比东的凤眸,危险地眯了起来。
她那搭在扶手上的玉指,轻轻敲击着,发出极有韵律的声响。
三块五万年以上的魂骨。
其中还包括最珍稀的躯干骨和头部魂骨。
这个小子的心,比天还大!
即便是武魂殿,一次性拿出这三块魂骨,也绝非易事。
这是在用武魂殿的底蕴,来做一场豪赌!
她输不起。
但
她真的会输吗?
比比东的视线,再次落在了镜和公孙离的身上。
那两个女孩,面对如此阵仗,依旧面不改色,这份心性,远超常人。
可越是如此,她心中的判断就越是坚定。
绝无可能!
人类魂师,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,绝不可能拥有匹敌魂斗罗,甚至抗衡封号斗罗的实力!
这是铁律!是常识!
唯一的解释,便是她们的本体,是修为超过十万年的超级魂兽!
只有这种得天独厚的生灵,才能在化形之后,拥有如此逆天的天赋与实力。
想到这里,比比东心中再无半分犹豫。
今天,她不仅要将这两个行走的十万年魂环和魂骨拿下。
还要让尘景辞,让千仞雪,让千道流这个老不死的,当着全大陆的面,颜面扫地!
“好。”
比比东缓缓从宝座上站起身。
那一瞬间,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。
她身着华贵繁复的教皇长袍,却丝毫无法掩盖那惊心动魄的完美身段。
长袍的开衩处,一双被紫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玉腿若隐若现,每移动分毫,都散发着让男人疯狂,让女人嫉妒的致命魅力。
她的嘴角,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。
“尘景辞,本座,应下你的赌约!”
“三块五万年魂骨,躯干、右臂、头部。”
“只要你能证明她们是人类,这三块魂骨,本座亲自送到你的手上!”
“但若是证明不了”
她的声音陡然转厉。
“你们所有人,今天,都得死!”
话音落下,一股磅礴的杀气,如同实质的浪涛,席卷全场!
尘景辞面色不变,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他侧过身,对身后的镜和公孙离道。
“去吧。”
两女微微颔首,没有丝毫迟疑,莲步轻移,走到了广场中央。
比比东冷哼一声,对着身侧的长老席位下令。
“蛇矛斗罗,佘龙。”
“由你,亲自去检验。”
一名身材瘦长,手持一杆蛇矛武魂的长老闻声出列,躬身领命。
“遵命,教皇冕下。”
蛇矛斗罗佘龙,九十二级强攻系封号斗罗,武魂殿的中坚力量,为人最是刻板公正,由他出面,最能服众。
佘龙一步步走到场中,站在了两女面前。
他那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,上下打量着镜和公孙离。
“两位,请吧。”
“释放你们的武魂,魂环,以及你们最强的魂力波动。”
“是人是兽,老夫一看便知。”
贵宾席上,独孤博眯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眸,低声对身旁的宁风致说道。
“宁宗主,你说这小子,哪来的底气?”
“十万年魂兽化形,与人类最大的不同,就在于她们的气息。
那股源自于洪荒血脉的磅礴生命力,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。
只要修为达到封号斗罗,仔细感知,都能分辨出一二。”
“更别提,十万年魂兽化形之后,会带有一种特殊的领域,一旦释放武魂,领域之力便会随之显现。这可是魂兽的专属标志。”
宁风致眉头紧锁,摇了摇头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景辞这孩子,行事一向谋定而后动,从不打无准备之仗。他敢这么做,必然有他的道理。”
“只是这个赌注,实在太大了。”
另一边,千仞雪的心,已经揪成了一团。
她的一双美眸,死死地盯着场中的尘景辞,又看了看那两个即将接受检验的女孩。
担忧,紧张,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