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伙子，把这里当成巴黎吧！”

“就算是码头也能很浪漫！”

码头吃午饭的工人，见到有一位漂亮、年轻，戴着墨镜的小姐来找恩尼，带着含蓄的笑容起哄着。

只有波兰大块头肯普恨恨嘀咕：“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！”

恩尼三两下将黑面包咽进肚子，起身朝朱迪·嘉兰走过去。

“先生，请问您知道里瑟先生—”

她打量着眼前这张黑、粗糙，却不乏英俊的脸，迟疑了下：“—？里瑟先生？”

“我就是！”恩尼咧嘴一笑。

她为了找到恩尼，在前几日教堂的妇女辅助会活动上询问了玛丽，而玛丽见朱迪要找恩尼，自然是什么事都说了出来。

咻一！

尖锐刺耳的哨声响起，红脖子丹尼尔吹着哨子让所有人开工。

“朱迪，我要去干活了—”

恩尼沉吟了下，说道：“晚上八点，在布鲁克林区富尔顿街的比克福德咖啡馆等我。

说罢，他便转身跟着老汉斯、杰克、肯普等人，从兜里掏出早就湿透的粗布手套戴上，朝货轮走去，在码头泥泞的地面上留下杂乱的脚印。

她今天来找恩尼，就是因为《天使》这部小说。

结果没想到恩尼文在搜集素材了。

并且，为了搜集素材，完全融入了码头工人艰苦的生活。

人与人之间的差别，真是大啊。

———时间到了晚上八点。

布鲁克林的街头吹过微凉的风，街道两旁的铸铁老式路灯漫出模糊的光圈，黯淡的照亮周围。

到处都贴着泛黄的海报，有的是招工gg，有的是面包屋或杂货店的外送gg。但这些gg大部分都被最新的征兵gg给复盖了，即使灯光昏暗，依旧能看到海报上大大的标题一一为自由而战！添加我们吧！

在标题的背后，是像征美国的“山姆大叔”带着笑容伸出手的漫画。

过了一会儿，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恩尼走了进来。

“弗兰西丝小姐，让你久等了，”恩尼笑着寒喧，也点了一杯咖啡。

这里的咖啡只需要5美分一杯，非要类比的话，相当于咖啡店中的“华莱士”，是很多人乐意在这里点一杯咖啡，然后在店内收音机的舒缓音乐声中聊天，消磨夜晚的地方。

“等你的时候，我在看你写的《天使》，已经看了好几遍了，”兰笑着，“写的真好啊，虽然没有你写的那些科幻小说的精彩想象，但感觉无论是什么人，都能在这部小说中找到自己的影子。”

“一部小说写完后，评判就是读者的事了，”恩尼喝了一大口咖啡提神，“不过，你觉得‘每个人都能在这部小说中找到自己的影子”，大概是因为我想要描绘的就是真实存在的状况啊。”

两人虽然相隔两个月未见，但很自然的寒喧起来。

交谈了一会儿。

“啊？”恩尼愣了下，一时没回过神。

“就是以我的人生经历，写一部小说！”

原来，在从迈克尔梅辞职之后，迈克尔梅的总经理路易斯·梅耶，就立刻动用了各种业界关系，通过媒体和舆论造势来抹黑她。

直到她看到了发表在《纽约客》上的《天使》，随即便有了这个想法一一就是请恩尼写一部关于她的自传小说，来揭露这些年迈克尔梅对她的所作所为，向美国民众和整个行业证明，她不是路易斯·梅耶所说的那种人！

的确，在迈克尔梅动用资源，对她进行彻底封杀的情况下，朱迪·嘉兰没法通过任何采访和广播节目为自己自证。

所能做的，就是通过文学的方式。

而恩尼是眼下炙手可热的纪实文学作家，在不久之前才完成了以一部《天使》来整肃整个医药行业的壮举。

她说完后，伸手进肩背包取出了一份信封，放在桌上推给恩尼：“里瑟先生，如果您愿意帮忙的话，这3000美元就都给你了！”